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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Part9 好大的虛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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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青青來了A市,聽說是調來這邊負責某項目的前期,單位租的住處有點大,便邀孜孜一起作伴。

青青剛到那幾天,滕殷恰好有公事出城,回來時女友已經被人拐走,想不同意都晚了。

“師姐?嗯,我在學校附近吃飯,接我?不用了,一會兒滕殷直接送我過去。”她現在已經升級——直接叫他名字。

滕殷在桌對面怒瞪孜孜——今晚還要過去?她已經在那邊住了一周吧?會不會太久了點?伸手拿過孜孜耳邊的手機,決定親自要人,“餵,是我——”自我介紹尚未完便被掛電話~

孜孜覷一眼屏幕上的“通話完畢”,失笑,“她跟占師兄這次吵得真很厲害。”以至於占師兄的好友們都被列為連坐對象,絕不往來。

滕殷緩緩放下手機,視線斜向女友,那意思——你可要搞清立場,今晚必須跟我回去,不許再去青青那兒住!

孜孜低頭喝湯,假裝看不見,她也很為難好不好?青青師姐這次是真的很傷心,前兩天還不吃不喝的,差點沒把她嚇死,她怎麽好不過去?

滕殷很郁悶,好不容易忙完公事趕回城,結果女友卻被別人霸占著,晚上他還要自己暖被窩,太不人道!

吃完晚飯,一出餐廳,滕殷便忍不住問占慶和青青的吵架原因。

“詳細情況我也不太清楚,大概是占師兄和師姐之間還有別的女人,師姐說她是真不會再跟占師兄聯系了,而且——占師兄也一直沒打電話過來,好像吵得蠻嚴重的。”

“這兩人年紀都不小了,賭什麽孩子氣!”害人害己。

滕殷並沒直接把孜孜送到青青住處,而是先回了一趟家,因為孜孜有衣服要拿。

既然入了他滕殷的門,想出去可就有點困難了~

“嘀嘀——”正當兩人吻得氣喘籲籲時,孜孜的手機再次響起~

“我真要過去了,都不知道師姐今天吃東西沒有。”孜孜拍拍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,其實她也很想跟他繼續溫存,但放任失戀的師姐一個人好像不太人道。

滕殷的情緒正亢奮著,硬生生被人打斷,心情自然不好。

看著氣喘籲籲的憋屈模樣,孜孜有些動搖,“要不你打聽一下占師兄那邊發生了什麽事?”能幫的話,就幫他們做個和事老吧,誰讓兩邊都是朋友呢。

滕殷垂頭喪氣地從女友身上爬起身,摸摸鼻子,也罷,為了自己的福祉,還是再去摻和一下那兩人的事吧,說起那兩口子也真是能耐,十年前吵到十年後,居然越吵越帶勁,既然在一起這麽痛苦,幹嗎不幹脆分個幹凈?

把孜孜送到青青住處的樓下,又在車上纏綿了好一會兒後,滕殷才十分不悅地放人,望著女友的背影消失在樓道,滕殷拾起手機,撥通老四占慶的號碼,響了三聲後,對方接起——

:你跟青青又鬧什麽?

:她去你那兒了?

:不在我這兒,她連我的電話都不接。

:你多照看一下她。

:你老婆要我照看?怎麽?又找新女人了?

:……

有點默認的意思。

:搞什麽!你要是想繼續玩,就不要老去招惹青青,十多年了,你這麽做太不仗義了啊。

:……

:說話!

跟他還搞什麽無語?!

:老七……我……可能得了癌~

:……

這次換滕殷無語。

:不要開玩笑。

哼笑:這種事我怎麽可能跟你開玩笑,例行體檢時查出來的,肺上陰影很大,覆查的報告還沒出來,不過醫生說可能不大好……我不想繼續讓青青再受罪了,這麽多年我已經很對不起她了。

:她不知道這件事吧?

:我不想讓她知道,讓我恨我,她可能會重新生活。

:……你TM就是個混蛋!這種事能瞞得住嘛!

嗶——

合上手機,滕殷最煩的就是遇到困難不敢面對,縮成一團,還以為這樣就對得起全世界的人!

扔掉手機,下車沖上樓。

孜孜開門見到滕殷,沒來得及問明情況,便見他沖去了臥室,劉青青正抱膝窩在床上哭呢。

“孜孜,找件衣服給她!”說罷拉了青青就出門~

占慶在B城,開車到時,已經是次日清晨,一到醫院,劉青青赤著腳就奔進了住院部~

尾隨而至的滕殷和孜孜沒進病房,滕殷先去找主治醫師問明情況,而孜孜則抱著劉青青的大衣坐在病房外的座位上等。

大概二十分鐘後,滕殷回來,接著便是瘋狂的打電話,自己的手機打沒電,換了孜孜的手機繼續打,對話有中文也有英文,還有一段德文。

兩個小時後,滕殷悶悶地坐到孜孜身旁,拳頭抵在唇上,沈默了十多分鐘後起身進病房。

孜孜也尾隨他一起進去。

“青青,收拾一下東西,等會診單傳真過來,不行就準備出境。”

劉青青點點頭……

孜孜也忘記在醫院的那兩天有沒有睡過覺,就是感覺一直在忙,都忙糊塗了,最後是在醫院的凳子上睡著的,醒來時,頭枕著滕殷的腿,身上蓋著他的外套,而他也倚著墻壁在睡。

孜孜緩緩從他腿上爬起身,把外套蓋回他身上,探頭看一眼病房,青青師姐也趴在占師兄被子上睡著。

“你是患者家屬吧?”護士見裏外都睡著,便悄聲問孜孜。

孜孜點頭。

“這是許主任辦公室剛接到的傳真。”護士將兩張印滿英文的A4紙遞給孜孜。

孜孜接過後推醒滕殷。

從他漸漸舒展的眉頭,孜孜揪住的心總算是放松了不少。

會診結果還算不錯,不用出境,正好那位德國大夫要來華參加某醫學會議,直接請他轉機過來B城一期參加會診。

松下這口氣後,得知消息的親朋好友也越來越多,病房門庭若市,占慶讓秘書給滕殷和孜孜定好了飯店,他們終於洗個澡,換身幹凈衣服了。

孜孜差點在浴缸裏睡過去~

看著她嬌憨的睡顏,滕殷一口飲下解乏的烈酒,心道老四也許沒做錯,若是換做他,可能也不舍得讓孜孜受這種驚嚇和絕望。

兩人不知睡了多久,直到王書來才叫醒他們。

情侶倆穿著睡衣歪在沙發上,孜孜懷裏還抱著枕頭,長發揉得亂七八糟,頭枕在滕殷肩上,雙眸閉著,根本清醒不過來。滕殷算是好點,但也滿臉惺忪,胡茬冒得老長,看起來落魄的很。

“當天晚上怎麽不打電話通知我?”王書自己倒茶。

滕殷捏捏額頭,“都讓老四那混蛋給氣糊塗了,你什麽時候到的?”

“接了你的電話我就過來了。”

孜孜似乎剛看清客人是誰,半瞇著雙眸打招呼,“王師兄,好餓~”

王書哼笑,遂起身出去。

他知道滕殷不大喜歡酒店的這些料理,便開車出去。

半小時後,孜孜捧著一大碗牛肉面感激涕零,難怪滕殷說他會是個好媳婦,她要是男人,一定會愛上他~

“來了不少老同學,老四怕給你添麻煩,都安排他們住進了凱悅。”王書從吧臺拿過香檳給自己倒上一杯。

滕殷的筷子頓一下,“我過去招呼吧,省得老四操心,對了,你去換一下青青,好兩天了,怕她吃不消。”

“她倒是能讓我換,老四不吃飯,她也不吃。”

“兩個都欠罵。”滕殷放下筷子。

孜孜嘟嘴看著他,“你也想欠罵?”

滕殷看看碗裏的面,搖頭笑笑,遂拿起筷子繼續吃面。

當晚,孜孜便隨滕殷住進了凱悅。

一整晚上的寒暄,滕殷疲累至極,在宴會廳的陽臺上碰到了雲依。

“大家都是好意,不過好意可能也會制造麻煩,你多註意點身體,別自己也垮了。”雲依靠在門柱上如是勸他,因為看得出他眉眼間的疲憊。

“沒事。”滕殷站在欄桿處,轉身問她,“回國還習慣吧?”

雲依搖頭而笑,“土生土長的中國人,你當我那麽容易忘本啊?”

滕殷也笑笑——就是這種笑容,為他著迷就是因為這種迷人的微笑,像是能包容所有東西的笑容,害了她十年的青春年華,即使逃離半側地球,還是忘不掉。

眼淚驀然而出~

滕殷看到了,但無話安慰。

“為什麽你就不能愛我?”雲依第一次這麽大膽地向他表白感情,淚眼婆娑。

滕殷半靠著欄桿,他知道她癡情於自己,一直都知道,“如果感情真有這麽簡單,你也不會到現在還難過。”他可以憐憫她,跟她在一起,但那可能會害了她一生,正因為他憐惜並尊重她的感情,所以才絕不逾矩。

“如果我說,我不介意做你的情人呢?”雲依一邊擦眼淚一邊笑——她真可能為了他做這麽卑微的事。

“我不能保證將來會不會後悔,但現在我真得只需要一個人。”

“……”手背抵著鼻尖,吸吸鼻子,“你跟她認識的時間這麽短,就這麽死心塌地?”

滕殷微微攤手,“看見她第一眼,我就知道她會是我老婆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想我跟王書是同一種人,如果孜孜是龐譽,我可能就是王書。”所以他即使對王書的癡情氣惱,卻仍會無節制地幫他,“不過我比王書幸運,我遇到了一個傻瓜。”也許該說是孜孜幸運,如果她不是傻瓜且沒有愛上他,依他的性格,他肯定能把她折磨死。

雲依搖頭苦笑,她很感激他能跟她聊得這麽深切,“謝謝——”上前擁住他,頭抵在他的胸口,喃喃道:“謝謝你能告訴我心裏話,祝福你。”祝福你終於找到了歸宿,“再見。”這次是真得再見。

“再見。”希望下次見,會是真正的老同學。

送走雲依,滕殷轉身望向陽臺外的夜景,掏出煙,剛點上,卻發現樓下站著孜孜——

剛才的情景,她都看到了?

王書慵懶地倚在一邊的車門上,看著孜孜眼淚婆娑,不懷好心地等著看老七一會兒要怎麽跟她解釋~

滕殷果然在三十秒後出現在樓下,但並沒有迅速撲到女友面前,而是刻意放慢腳步,像怕驚到她一樣,緩緩走到孜孜面前。

“你真得很絕情~”孜孜道。

“不要瞎猜,聽我——”被打斷。

“雲師姐愛了你十幾年,一個女孩子有多少個十幾年?為什麽你一點表示都沒有過?”要是換做她,早就瘋了。

面對女友的指責,滕殷突然有些茫然,不只他,連一旁看好戲的王書都有些茫然~

小姐,麻煩解釋清楚點,你現在到底在哭什麽?

直等回去的路上,孜孜才真正向滕殷興師問罪,而滕殷也正生悶氣——她居然不吃醋,看到那種情形還不吃醋,證明她沒有愛上他。

“你不該意思意思向我解釋一下麽?你們當著我的面擁抱吖。”孜孜伸手戳戳身邊的男友。

滕殷覷她一眼,哼笑,終於想起跟他要解釋了?“我還以為你不在乎呢。”

“以為我不在乎,你就可以亂來?”這是什麽道理?

滕殷盯住她的雙眸,“我什麽時候亂來?”

“剛才。”孜孜指指自己的眼睛,“我親眼看見了。”

“那正是我為什麽說要跟你解釋的原因。”

真無賴,明明什麽都沒解釋,“既然要解釋,你幹嗎還這麽兇,跟我做錯事一樣?”

滕殷居然氣結到無語了。

孜孜再伸手戳戳他,“餵,你不說要解釋嘛!”

“不要理我。”他正郁悶。

這時就聽駕駛座的某人悶笑出來。

“笑什麽笑!”滕殷火大地望一眼觀後鏡裏的王書。

王書忍不住笑得更大了,從來都是滕殷把別人弄到無語,想不到如今卻被自己的小女友指責到滿腹惱怒還發不出來!而且完全沒有該有的邏輯觀念,看來老祖宗的話沒說錯,萬事萬物相生相克啊,是毒,就總有解它的那味藥。

“孜孜,你為什麽不是先向老七要解釋,而是先為雲依哭?”王書決定為好友梳理一下前後邏輯。

“我先看到他們了嘛。”孜孜也很氣悶,為滕殷做錯事還對她兇。

“……”王書現在也弄不明白小女孩在說什麽了,“什麽意思?”

孜孜往車門處挪一下,她極力想跟滕殷劃清一點界線,“他們在二樓,我在樓下,先聽到他們說話,當然會先為雲師姐難過,先給她哭。”她看韓劇都會哭好不好?何況雲師姐這麽虐的愛情路!

“你就一點也不吃醋?”這句才是重點。

——滕殷也想聽這句。

孜孜送王書一記你白癡的眼神,“是雲師姐吃我的醋,我幹嗎吃醋?”老實說,聽到雲依那聲帶著哭腔的“為什麽你就不能愛我”,孜孜差點覺得自己是小三,好在她跟滕殷的戀愛是被周遭認證過的,不然真是很沒有道德感。

“所以你想把老七讓給雲依?”

“不讓!”她又不傻,感動歸感動,同情歸同情,讓是絕對不可能,她今晚已經很大方送她抱了,有麽有?

王書從觀後鏡裏看一眼後座的兩人,剩下的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。

其實,也沒什麽好解決的,在滕殷聽到她那聲幹脆的“不讓”後,氣就消了個幹凈。

當晚的酒店浴室,孜孜剛把頭發吹成半幹,就被某位不知何時進來的人從身後緊緊抱住~

正當某人手開始不規矩時,突然被她捉住,“你還沒解釋呢。”

“你不是都聽到了?”

“我只聽到雲師姐的兩句話,你說的一點也沒聽見。”聲音那麽小,而且還背對著她,什麽都沒聽到。

滕殷仰頭冥思一下,“這樣吧,出去我慢慢給你解釋。”等把他餵飽了,若還有餘力的話,他可能會解釋。

嗟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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